多克多比小说：约定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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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刻：红蝶  

     “马上……马上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夜月拉着姐姐的手，向着小山顶处的神社跑去。虽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夜月却感到参道的台阶仿佛永远都上不过错。  

     终于，神社终于出现在她们眼中，随着两人脚步的跃动，那黑暗中屋邸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姐姐，看！马上就要到了。”夜月兴奋地回头说道。  

     但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笑容凝固在她的脸上。  

     就在离两人不到50米的下方台阶处，一群手拿火把和棍棒的村民怨灵正向她们的方向冲了过来，越来越近。  

    “快跑，姐姐！”夜月急忙喊道。距离神社只有50米不到的距离，只要逃进去的话，只要逃进去的话……  

     她拉着姐姐的手，两人没全啊地在山阶上奔跑着，但飘浮在空中的怨灵们的速度却远远快于她们。  

     “夜月！”当听到冰封的惊呼声后，夜月才发现姐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掌心中滑落了。她急忙回头看去，却发现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姐姐已经被怨灵们团团包围。  

     “姐姐！”夜月急呼一声想冲上前去，可围上来的怨灵们却将前进的路挡得严严实实。透过身体透明的怨灵，夜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怨灵簇拥着姐姐越来越远。当她费了几乎周逝好不容易才摆脱怨灵们的纠缠后，冰封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其眼中。  

      只余黑白两色的天空中，数只红色的蝴蝶轻灵飞舞着，不时停留在冰封的身边。在两列排开的宫司中间，背向着夜月的冰封正一步一步向着黑泽家走去。“姐姐”。夜月大喊了一声，这次姐姐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身来……  

      “被选中的双子巫女……将会化为红蝶直飞于天……红蝶会镇住黄泉之门，而另一位巫女将成为守护神保佑村子的安全……”  

      刹那间，姐姐的形象和纱重的形象在夜月的眼中模糊化了。站在桥那一侧的，究竟是纱重还是冰封？  

     “这样……就好了……”  

      在宫司的引导下，身着白色浴衣的纱重走进了黑泽家的大门。然后，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在看完这封落在黑泽家大门前地上的日记后，夜月将其放入了口袋中。  

     “姐姐，等等我。”她闭上眼睛轻声说着，然后毅然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铁门。  

      “夜月……你一个人快逃吧……什么事都不要管，我会原谅你的……”  

      她丝毫没有理会那些话，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向着最深处跑去。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她坚信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  

     因为，那仿佛是一条自己很久以前便曾走过的熟悉的路……  

    “只要留在这个村子的话，姐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有我一个人也可以变成蝴蝶吧？如果是那这样的话，那我就一直留在村子里好了。变成蝴蝶，一直，一直等着她。在我们小时候约定过的那个地方，一定，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这是纱重日记中最后的一段话，往后的部分的最后一部分是：  

    贽、黄泉之门、双子巫女、仪式、虚无。  

    虚无……  

    阴暗潮湿，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地道。夜月避开了一路上对其穷追不舍的十余只忌人，来到了那个自己曾在幻境中去过的地方。而冰封和纱重的声音则交替出现 在自己耳畔，但到最后却只剩下了纱重的声音。  

    无数根插于地上红色蜡烛，在其之后耸立的巨大红色鸟居，双子的少女之灵面对面跪在最中央的贽座上，一个女孩的双手，紧紧勒住了自己妹妹的脖颈。  

   “为什么要杀……我不想被杀……”空气不断回荡着女孩充满稚气的声音，她们是多久以前的双子呢？像这样有着悲惨命运的双子又有多少个呢？  

    茜、幻、小暗、睦月、约定、纱重……  

    姐姐……就在鸟居之后的不远处的那个地方，那个这一切宿命的原点——虚无。  

    夜月走过鸟居，向着地道的最深处走去。  

    忽然间，这个世界又一次变为了黑白两色。惟一的色彩，只有在宫司们的押护下向着虚无走去的纱重腰间缎带那鲜艳的红。  

    画面急速闪现，少女被吊死在鸟居上的一幕映入了夜月的眼帘。  

   “我一直……”  

    两个忌人抬起已被村民杀死的纱重的尸体，一步步向大坑前走去。  

   “一直……都在等着你……”  

    忽然间，地道没有任何征兆地剧烈震动了起来，宫司们惊慌地看着虚无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直后退着。从虚无中升起一团白色的烟雾，由于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而从那里归来的白衣少女飘浮在虚无的正上方，不停的狂笑着，狂笑声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几欲将他们的耳朵震聋。宫司们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去，那平日里象征地位的权杖被抛掷了一地。  

    突然，自虚无而来的那股白烟在一瞬间直刺上天空，然后变为无尽的黑色将迷境上方的天尽数遮住。  

    从地图上消失的村庄自此诞生。

    忽然画面只剩下了夜月和冰封面对面地站着。

    现在她们所在的场所就仿佛处于时空的狭间。不知从何而来的数百名宫司执着权杖站立在虚无的四周一动不动，从他们身上夜月感受不到一丝生气。这偌大的空间内惟一散发着生命气息的便只有双子的姐妹两人。  

    “约定/夜月，我们虽然 一起出生，但却还是会走向不同的生活道路，并各自死去，这些……我都知道……都知道的……”  

    “姐姐……”夜月慢慢走上前去，用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一直会在一起的……”  

    “可是，我们却不能无论何时都在一起啊……”冰封盯着妹妹的眼睛，慢慢躺到了身后虚无之前的那块祭石上。突然间，夜月感到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姐姐一同弯下了腰去。而此时，宫司们忽然开始有节奏地将权杖向地上敲去，在这空旷的深道内显得格外刺耳。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成为一体了。”冰封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腕，令她的双手放到了自己的的脖颈上，“所以，不要紧……”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杀了我吧……”姐姐在妹妹的耳畔轻声低语着。  

    昏黄的森林，在山道上奔跑着的少女，举行仪式的双子，被丢入虚中的妹妹……  

    权杖的敲击声越来越急。  

   “说好了哦，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疑滞在了空气中。  

    忽然，宫司们纷纷高举权杖，发出了狂喜的呼声。夜月这时方才如梦初醒，她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脖颈上那道红色的伤痕中幻化出的红蝶之影。永远无法睁开眼睛的冰封脸上依然洋溢着安神的笑容。  

    在宫司的欢呼声中，从后方走来的两个忌人走过灵的身边，抬起了冰封的身体，就在夜月面前将她毫不留情地丢入了前方那深不见底的大坑中。随之而即的，是从虚中缓缓飞出的那只红色蝴蝶，夜月张大了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脑中空白一片……  

    “谢谢……”  

    “啊……啊……啊——！”夜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不要，不要啊！”她一边拼命摇着头一边不住地狂喊着，声音变得如此嘶哑。  

     “姐姐！”她哭喊着奔跑在森林中，追逐着在前方飞舞着的那只蝴蝶，“对不起！对不起！”  

     御园内的祭坛上，无数只红蝶忽然同时飞起，在夜空中闪耀着凄美迷离的红。一只红蝶缓缓盘旋在夜月的周围，可当她伸手想要碰触它时，它却向着天空飞去，越来越远……  

    夜月呆呆地看着那只红蝶在天空飞舞着，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满面。终于，夜月再也忍耐不住，跃然承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着。  

    久违的阳光划破天空，光明又一次出现在了迷境的上空。  

    红贽祭……完成了……  

    天近黄昏，夜月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无神地凝视着湖水。阳光从细碎的树叶缝陗中照射在她脸上，微风从她脸上抚过，眼前的湖水就像雾般飘浮不定。  

    在她的脖颈上，红色的伤痕依稀可见。  

    宛如红蝶般的伤痕……  

   “说好了哦，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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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7K7K小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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